刘伟鹏:从季和年看四季与植物字的关联
更新时间:2024-11-05 11:27 浏览量:4
四季的“季”,从禾从子,这是一个会意字,它最的意义是幼禾,后被引申为叔季之季。古时候家里兄弟按伯、仲、叔、季排序,四兄弟对应四季,正好。季最小,用来收尾,所以它也代表一个朝代或季节的末期,有少、小,不成熟的意义,用季字来作为四个季节的统一代称,有谦逊之意在里面,表示时间很少,要珍惜,这是古人对一年四季时间的敬畏之情。
四季之首——春,春为屯声,甲骨文春字与屯有结构相同的地方,所以春与屯意义相同,都有草木初发的意义。但在甲骨文出现前后,商代还没有四季的概念,所以春在那个时候表达的是草木萌发、春回大地的意思,表时当时的季节特性,并无对四季之首统称的意思。到现在我们有今春、明春的说法,四季定义逐渐清晰,春才确定了季节的称谓。
以及秋天的秋,商甲骨文字形为蟋蟀之形,秋天是稻谷成熟的季节,甲骨文的秋字有一种写法中下部有“火”,这是古代秋收劳作的一个场景,在中国北方,蟋蟀是秋天的代表性昆虫,其八月成虫,九月活跃,我们听秋的读音也与蟋蟀的叫声相似,因此一种说法是古人把蟋蟀鸣叫的季节叫做“秋”。这种说法说生活场景贴切,是中国式的表达方式,十分浪漫。而另一种说法则要现实残忍一些,秋季收割后,要烧荒以为春节播种作准备。烧荒时,蝗虫蟋蟀等活动于田间的昆虫遇火跳动,特别是蝗虫,有趋光性,会扑火而死,所以我们在甲骨文的“秋”字中能看到火,这是有道理的。
农作物一年一熟,一年一收,所以“秋”又引申出年代之意,比如《出师表》中的“此诚危急存亡之秋”,或“千秋万代”等等。
在植物字的演变过程中,有一个字的变化引起过争论。一直到现在,这争论仍在持续,未有定论。这个字就是新年的“年”。在我们的传说中,说“年”是一种猛兽,在冬春交接之际出没,吃小孩儿。过年就是把“年”赶走。这是传说。
“年”真实的寓意与植物字有关,它是人与禾的造型。争论即来自于这里。有说“年”是人背着禾,收了庄稼之后,捆成一团背着回家,表示一年结束。还有一说是说“年”这个字就是一棵禾的全貌,从穗到茎到根须的整体形态,庄稼一年一收,表示庄稼。
这两种说法的共同点在于都认同“年”为禾说,不同点在于细节的表达。在年字的字形演变过程中,还出现了人讹变为千的说法,讹变的依据为年与千有发音相同的地方。
甲骨文研究专家姚孝遂曾对争论表达过看法,他说“至于那种以臆测妄断来冒充科学探讨的部分,则只能是贻误众生。现在不是还有人大肆宣扬什么‘年’是象人负禾之类的所谓古文字学么。我们不同意这样的作法。”但他也并未做出更有说服力的论断,也仍只属于争论言论之一。
现在基本普遍认同的是甲骨文年字从禾从人,是确定的事实,因为早在甲骨文卜辞中,年就有谷熟丰收义,辞例中出现过受年、受黍年、受稻年、它年、不它年等词。后面古籍文献中出现的新年、旧年、今年、明年、丰年、歉年、年底、年终、过年、年糕等词,依然可以看出禾稼在其中的地位。
至于“年似状禾下见根形”一说,有字形事理不合漏洞存在。至于“人背着禾回家”的观点,渐占上风,因为这一农作场景在现代生活里仍然可以见到,现在在中国的少数民族的村庄,在禾谷熟丰收之后,人背着禾回家的场景仍然可见。